我终于觉悟了
夜晚,我倚在窗前,望着夜空里的星星和月亮。忽然,我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――妈妈的脸庞。我揉了揉双眼,再望出窗口,但却只见一片黑暗,我再次绝望。一股悲伤的感觉涌上心头,我滴着泪水,思潮起伏……….
我出自小康之家,爸爸是名工程师,妈妈是家庭主妇。爸妈原本是很恩爱的。但是好花不长开,好景不长在,在我九岁时,爸妈却不知为何离婚了。妈妈百般无奈带我到村子里过活。妈妈替别人洗衣服,看顾孩子等,赚取微薄的收入,来养活我俩。
由于我是单亲孩子,所以村子里的小朋友都轻视我,没有一个小朋友和我玩。在学校里,老师也偏袒其他同学。每当有件事情发生,只要与我有关,老师就会把所有的错推到我身上。 在各种压力下,我开始交上了一些坏朋友。他们时常带我去电子游戏机场。不久,我便迷上了电子游戏,他们还教我吸烟、逃学。在一月份,我有一星期没到学校上课。老师觉得很奇怪,便到我家探个究竟。
当妈妈听了老师的话后,觉得十分奇怪,便对老师说:“我家诗慧呀,每天一大早背着书包上学,还经常到学校补习呢!” 老师听了,告诉妈妈说:“我们学校根本没有上什么补习班,诗慧怎么会到学校补习呢?” 妈妈听了,心里想:难道我的乖女儿也会骗我吗?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。 第二天,我向妈妈说要到学校补习,妈妈一直跟踪我到了电子游戏机场的门口。妈妈非常生气,但却默不柞声地回家去了。
当天我回到家里,妈妈生气地质问我:“诗慧,你今天到那去了?” 我若无其事地回答:“当然是到学校补习啊!”妈妈生气地说:“为什么要骗我,你越来越坏,越来越不听话了,我真不知该怎么教你!”我听了,大声反驳妈妈: “这全是你害的,害我被人轻视,我恨透了你!”这时,我忽然发现油灯的火烧着了家具。火势越来越大了,妈妈把我推出门外,当她要逃出时,一块木板掉了下来,把妈妈压住了。
我慌了,大声喊叫:“救命呀!救命呀!快把我妈妈救出来呀!”可是,没有人帮忙,我眼睁睁看着妈妈被无情的大火吞噬。而妈妈的叫喊声也在我耳边徘徊……….
妈,我终于觉悟了,您听见吗?虽然这事过了许久,但却好像昨天发生的事,我会把这件事记在心里,永远不忘记,直到永远,永远………
噩梦醒来是早晨
鄙人不才,当年因为老爸一句话:“中医治大病,到老还能有口饭”,就稀里糊涂的报了中医学院。自此,本人一生的恶梦就开始了——苦苦的学了四年,风雨不误的天天去自习,玩命似的攻读古医书,结果怎样?
当我大三一上临床,才发现:在医院里,无论是中医院还是西医院,根本没有中医的影子!在一家中医院里,同样是中医学院毕业的“老师”鄙夷地看着我说:“我们根本不用中医!”
在实习的日子里,我也曾有过美好的纯中医的梦。那时我跟着老中医——还是省级著名的老中医,每日抄方。三天没过,我就发现,他就是把一副柴胡疏肝散反复变来变去的狂用……
比如,一个破伤风的病人,嘴都张不开了,这本来属于外科的疾病,却偏要收在内科治。“著名老中医”狂开上一把蜈蚣和蝎子。病人喝不下去,就下胃管给灌,病人好玄没死在他手里。最后,外科主任,一个军医大学的教授,实在看不过去了,硬是不买他的面子,强将病人抢过来,努力抢救,居然捡了病人一条命。
老中医治疗糖尿病很厉害,每次看他只是用一代号——“消渴一号”。“消渴一号”到底是什么呢?因为和中药房的老药师很熟,我有机会去中药房去了解这处方的秘密。大家猜我看到了什么?
所谓的“消渴一号”方,用老药师的话说:“瞎骗人的,不过是西药面子。”——不过是最普通的西医用的二甲双胍罢了。就这样,病人蜂拥而来。老药师骗得了一个好名声。
后来,到外科去实习,看到外科对疾病治疗的疗效,真是大开眼界。说来我在中医学院也学过外科,但真是惭愧:不知是我学得不好,还是老师有问题,很多的外科病,在中医学院编的外科书上根本就没有;许多的外科疾病的治疗,也根本不是用中医教科书上的方法去治。
西医疗法的有效,则从根本上让我怀疑中医的疗效了。再后来,我也曾试着用中医教科书上讲的去给病人处方,根本没有疗效……多么可怕!还被临床带教的老师严厉批评了。
比如中医吹得神乎其神的清开灵,在神经外科、神经内科根本就没有医生用。因为只需一支异丙嗪加一支氯丙嗪,就立杆见影见到疗效了。在神经外科和神经内科,这种所谓的灵丹妙药,根本连常规的备药都不是。临床回来,我们一个寝室的同学,深刻地研讨了一夜,大家最后一致得出结论:“垃圾,中医就是垃圾!”
所有的人,心情都是沉重的,大三以后,大家就无心思好好学中医了。有志气的,去学了西医;有的,索性天天的抱着《谁动了你的奶酪》狂看……大家都看清了中医的无能本质。
记得一次,和几个中医学院的外系同窗讨论中医中药,我说:“谁,可以告诉我,中医到底治好过什么病?给我一个具体的病名!”整个宿舍里一片沉默。当时舍里有八个人,两个针灸推拿系的,一个中药学专业的,一个是中西医结合专业的,两个是中医专业的,另外两个是中医骨伤专业的。
中医到底能治什么病?样样能的样子,其实是样样不能呀!
对于中医是不是有疗效,最有发言权的人,就是我们这些在中医学院花费了五年青春的中医学子。我们的内心的苦苦挣扎,我们临床上发现自己所热爱的中医是如此的无能……我们才是最有发言权的。
我过去是一个铁杆中医:我热爱内经、伤寒,我狂背汤头,我狂背针灸歌诀——我曾那样醉心于中医的古籍之中。但是,接触了西医,其条理的清晰性,疗效的可重复性,其对病认识的完整理论体系,才让我发现——
我的青春,被中医学院耽误了!!!
第五年我苦学西医,眼界开阔了不少,毕业时考上了一所很有名的医学院的研究生,而同班四十多人,除了五个考上研的(其中四个考本校中医专业),其他没有一个进入医院从事临床。
其实,大家何尝不想从事临床,可是扪心自问:谁又有临床的本事呢?临床的东西,中医学院根本没有教呀!一个对临床上无所知、或者是极少知的中医学生,本质上连一个西医中专生都不如!
毕业那天,大家都喝了许多。许多人打回原藉去农村了,许多人出去跑药了,剩下的不想走,说还要考研,要考中医学院的研究生……
研究生毕业后,我终于转了西医,每天都疲惫而开心地活着。偶而,会在手术室里对他们说:我是中医学院毕业的。他们个个脸上都露着惊讶的表情。我接着说:呵呵,我现在改行,我现在是西医了。
语气淡淡的,内心却是沉重的。毕竟,我曾经年青,我曾经把我的青春耗在了这个专业上。说不爱,是违心的。但是正如我爱那路边的野百合,它虽然好看,却不能熬成一锅汤,让我果腹。红番茄和野百合一样好看,却更有用,能实实在在的为我熬一锅汤……
在我的内心中,有两朵花:一朵,是野百合,一朵是番茄花。同样的美丽。曾经,我想把那朵野百合摘走,但是我伸出去的手,半路上因为番茄同样的美和更好的果腹作用,而转了过来。现在,采着番茄花,我的内心是高兴的,尽管偶而会想起那朵野百合……
还是让它去自生自灭吧,关我何事?毕竟,它不能果腹。虽然,看起来是那样得美,但是,那种美,实际上,是虚幻的。
围巾
那一年我17岁,高中读到最关键处,我却退却了,只是因为一次老师在全班宣布数学模拟考试我的分数为18分之后,我全无所谓收拾了行李,与我痛恨的学校不辞而别了。
从此我就在家待业。
我家所在的那个镇依一座无名的小山而坐,镇子也是小而无名,所有经过的火车只停一分钟,我父亲经常教育我一句话:不好好念书将来只有下地种田。
下地种田没成,但日子却过得闷闷的,我家对过那家的女孩给人做了半年学徒之后在镇上开了个理发铺子。我常常到她的铺子里去玩。看她生意做得红红火火,我动心了,坚决地要去去烫发。
这样,我很快就到一家发屋当上了学徒。这家发屋就是对过那女孩的师傅开的,并不在我们镇上。我每天去“上班”,所以,我必须买一张通勤月票。早去晚归。总是乘固定的两班小客车。
开始很新鲜,优哉游哉地乘火车旅行,剪了流行时髦的发式,在家乡的小街上走得很是骄傲。渐渐便恹恹然了,我每天所做的事情不过是提水扫地跑腿打杂,而对学习烫发这门手艺我其实并无真正的兴趣,我还讨厌聚在发屋里吸烟笑骂的诸种形状的粗俗之人。
但既是我坚决的主张,家里又给我交了学徒费,我怎好意思再败下阵来?便一天天拖着,懒懒地对付日子,有时也困惑:这辈子我就这么混下去吗?
那是冬天的一个清晨,外面下着雪。困意朦胧中,我慢腾腾地洗脸梳头。一看表已是5点50分了,离6点进站的火车只剩下10分钟了。顿时一激灵,穿上棉衣就冲出门去。
我大步跑着,穿着厚棉衣的胳膊与腰际相擦,发出“嚓嚓”的急切的声音。雪片裹着冷风,鞭子一样抽打着脸。
到了一条街口的转弯处,就只剩下一条直的,大约400米长的路就可到达火车站了。气喘吁吁的我正抬腕努力地想看手表,“呜-----呜-----”,刺破苍穹的汽笛声就在那时鸣响起来,接着是轰隆隆火车驶近的声音。
略一踌躇,我发疯一样狂奔起来,潜意识驱动我:我不能错过这列火车!可是,由于动作太急,我一脚陷进一个被雪覆盖住了的小土坑里,我摔倒了。汽笛声又“呜-----呜-----呜-----”威严而刻不容缓地长鸣起来,我已经远远望见火车驶进车站,又停了下来。
我坐在雪地里,最后我终于还是起来了-------但由跑,变成了走,慢慢地走慢慢地晃。反正也是追不上了,索性等火车开过去,我心安理得得掉头回家。
就在我跌了一跤时,我听到身后有重重的脚步声,等我起来时,那个人影已超过了物品。他正在大踏步,笨拙地跑着,我正为他终将徒劳的努力而感到好笑,这身影却停了下来。
他冲着我高喊:“跑哇,你不也赶火车吗!有一线希望也得追,你快跑哇!”
他噔噔噔地大甩臂跑上了。
我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子劲,也不想,就像箭似地离弦而去。
我们的大步子砸在地上的“咚咚”声变得很小很小。耳朵里只有放大了的火车的“轰隆轰隆”喘息声。
就在离站台大约还有10多米的地方,我一抬头,看见火车动了以下,火车这一动,我的心脏好似停了,我在他身后大喊一声:“我不行了!”
他刷地一下扯下脖子上的围巾,命令我:“抓住!”
我拽住他的围巾,在他胖重的身后一跑一颠,话不成声:“我不行了,不行了-----”
“抓住一线希望!”他带着喘息的话在风雪中爆发。我紧紧拉住围巾,开始了没有思想的狂奔。最后的台阶是三个一阶蹦上去的,天知道我还有这等潜力。
就在我们向火车门发起冲刺之时,火车已经“咣咣咣”地启动了,列车员在扳脚踏板,我俩竟一齐叫:“等等------”
他把我用力往上一掀,列车员在上面把我一拉,我终于“飞”到了车上。
而他,却上不来了。火车在加速,列车员朝下挥挥手,任凭我怎么喊,火车门好是“叭”地关上了。
迷迷朦朦的雪花与玻璃窗擦身而过,很快又飘去了。我把脸贴在冰凉的窗子上,汗水和泪水把霜花弄得班驳一片。
我终于赶上这列火车了!列车员奇怪地看着我,我泣不成声。
我的手里。还紧紧纂着他的围巾,一条普通的灰色围巾。而他的眉目是什么样子我都未看见,他会耽误了什么急事更是不得而知-----
第二天,我便不再去做学徒了。我跟父母讲了这件事,我下决心重新回到学校。
父亲欣然笑着:“我就等着你能自己觉悟的这一天!”
当然,我后来考取了大学。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那个陌生人。但只要我看到那条围巾,我就会想到那个陌生人留给我的那句话:抓住一线希望。这六字财富,曾一次又一次地扭转了我生活中的困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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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comment:
想问你。。这些文章是自己写的吗?
本想学中医的我,在看了那篇《噩梦醒来是早晨》之后。。有点被动摇了~
haha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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